在世俗、功利、浮躁的今天,能被人稱之為“君子”的人甚少,凡“君子”皆“仁智”,“仁智”者愛人,鶴齡就是為數不多的“君子”。
睿智,低調不張揚是他為人處事的根本,刻苦,持之以恆是他筆海泛舟的成功秘訣。由此,他得以從一個背負家庭出身沉重十字架的另類青年,成為了當代書畫名家;由此,他以一個平凡的文藝人而從千千萬萬管理者中脫穎而出,成為國家文化部、國家人事部所授予的全國先進文藝工作者。這中間的艱辛曲折,天地可鑒,不可勝言!
初識陸君是在七、八十年代。那時,我在基層文化館從事群眾美術輔導工作,就聞省城有一位早熟的青年畫家,油畫、中國畫全能,曾多次參加我省組織的大型創作活動,作品頻頻的在全國參展並在各類報刊亮相,他就是當時的青年畫家才俊鶴齡君。
八十年代末,一冊精美的“陸鶴齡中國畫選集”由安徽美術出版社出版,在當時的安徽美術界是一種專業學術定位的象徵,九十年代初,他以安徽最年輕的畫家被評晉為一級美術師,在當時可以說是“鳳毛麟角”,鶴齡君那時便成了令人敬慕的“麟角鳳毛”。
他常年擔任文化部門的領導工作,曾輾轉於安徽省博物館、安徽省藝術館,繁忙的行政事務並沒有讓他暈頭轉向;沉重的工作壓力及矛盾糾紛也未能磨滅他對藝術的堅定信念和崇高理想;他曾為宏揚傳統民族文化而鞠躬盡瘁,也曾為經濟捉襟見肘的省藝術館率先引進外資而實現了舊貌換新顏,稱得上全省文化建設中的大手筆,他為新時期文化事業重鑄輝煌而嘔心瀝血……往事,操之、勝之!並非如煙!細細想來,無不顯示其謙謙“君子之風”,在美術專業上的累累變革,突飛猛進的成就,又無不突顯其“業精於勤”!
鶴齡君的大型畫冊即將出版,他自己稱之為“階段性總結”,這是何等壯觀的“總結”!細細研讀其舊作新畫,傳承脈絡清晰;浙派的水墨韻味,個性的構圖組合,在筆墨中流淌著豪邁,豁達的人生理念。徘徊在縱橫之間的線條,無論是纖纖小品或是皇皇大著,都感覺得到捭闔、肆恣。收放自如的崇高境界和一往情深的藝術品味,是那麼高雅脫俗和不同凡響,無不展現出難能可貴的藝術品格!
陸君首先是以別具風貌的人物畫躋身於中國畫壇,他筆下的傣族少女、清麗、簡練、傳神;賦予濃墨重彩的藏民形象,粗獷、渾厚、質樸,是靈與肉的結合,是形與神的天然凝鑄;那栩栩如生的奔馬,敦厚偉岸的駱駝,線面結合,虛實相間,神採飛揚。我感覺既是生活的高度提煉,卻也是理性筆墨的靈巧運用。中國畫自古講究的是“六法”,鶴齡君深諳“六法”中“氣韻生動,骨法用筆”的精髓,故能隨心所欲的將對生活的感受以真誠地、陽光地、健康地、奉獻給觀眾,成為真正感染人,激勵人的真善美的藝術。
陸君早年就讀於中國美術學院中國畫系,師承浙派人物大家方增先,打造了他紮實的基本功。極具江南特色的水墨韻味和古拙靈動的筆墨線條,鑄就了他浙派的靈魂,幾年的學業使吃透了這種寶貴優秀民族傳統和地域特色的精神實質。加之近十年的博物館工作,又得益於古代藝術的耳濡目染。況且他又是一個在藝術上極不安分的人,春蠶作繭,又破繭而出,經數十年艱辛磨礪,人生閱歷不斷積累,他在藝術長河裏的搏擊已進入了“中得心源”的自由王國,已在中國畫程式上形成了自己獨特的審美符號。近年,他在嫺熟、個性鮮明的人物畫創作的同時,又兼攻山水畫,在滿目山水畫的眾家中,竟也顯露出別出機杼的“崢嶸面貌”。古人曰:仁者樂山智者樂水。這是他規避浮躁尋求寧靜的一種生命狀態,這也是他獨闢蹊徑安身立命的一種人生理念,更是仁智者畫家返樸人類本體的一種良好的歸宿。我相信:一位人物、山水全面卓有成就的藝術大家已從安徽畫壇的地平線上向我們走來,象一輪朝陽,冉冉升起,光彩奪目!
2007年3月16日
注:本文作者章飆为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安徽省文聯副主席,安徽省美術家協會主席。